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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然翻身下了马车,还是觉得有些冷。
一种难以言喻却从脚底开始升至全身的冷。
这种冷,有一成是来自于在回程中他细想那瞋火仙子和无欺上人之死,越想越觉得有些悲凉。
另外的九成,则全都来自于徐芙。
徐芙的忽冷忽热,他早就有所领教,这这一次这种彻骨的冷淡,却几乎一下子就将陆然冰封了起来。
徐芙从上了马车之后,就一直将头别向一旁,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陆然一开始还跟她搭话,问她为何突然要走,问她对那场宴席的看法,或是见她都不回答,故意问的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。
徐芙一动不动,开始还眨眨眼睛看向窗外,很快,便闭起眼睛,装作小憩了一会。
陆然心中的未解之谜,随着身下车轮的滚动,几圈下来,就这样变为了两个。
一个是老问题,徐芙为何不听完最想听的真相,匆匆告辞?
一个是新问题,自己自始至终也没有得罪过她,她为何突然对我这样?
在心中想了无数答案都觉得不尽如意,可这时的陆然,在这小小的空间之中,无人回应,无人印证,无人在耳边叽叽喳喳,再说个不停。
好容易觉得自己有个了个伴的陆然,忽然就觉得自己陷入了久违的孤立无援。
陆然很快觉得有些倦,可他心被这样吊着,又无法合上眼,也休息那么一小会。
就这样像坐牢一般,愈坐愈冷,到最后陆然不禁去想,过去总听人说“女人心,海底针”,难道就是这个意思?
陆然的感觉,真的有几分像那日自己跳入浊海之中,慢慢沉入海底最深处的感觉。
很闷,很疼,很冷。
有无数细如毛发的寒针,就在这马车的座椅之上,看不见,摸不着,可坐在上面,就觉得浑身难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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